话音未落,陈绾月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床边抱着枕头的高大身影,只有个轮廓,速度之快,堪比流水,何况他还知道温雅有礼,清冷站在外面,也不擅自钻进来。
    她又惊又笑,索性往里挪了挪,腾出空位道:“上来吧。”
    韦延清心满意足地躺了下去。
    两人并肩而眠,他果真安安静静,仿佛睡着了一般,没再多说一个字。
    陈绾月倒按耐不住,翻过身对着韦延清,试探着小声开口:“你睡着了吗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陈绾月也不拘束,轻轻伸出一根细指,点他胸膛道:“我想说话。”
    韦延清忍俊不禁地睁开眼,嗓音沙哑:“你闲的?”
    以前也是这般。
    每逢入睡,刚躺下她便犯困,他却身体滚烫,精神奕奕,闹够了才揽着人儿睡:“不是困了?睡吧。”
    然而正该困时,陈绾月却又了无睡意,反过来有一句没一句地折腾他,他闭上眼一会儿没应,明早醒来就不让亲久,只能浅浅一印。
    理由是,她昨晚没睡够。
    陈绾月眉眼弯弯地软声道:“我睡不着,想跟你聊聊宫里娘娘的事儿。”
    温声软语,娇躯在怀,韦延清登时没了脾气,颇有耐心地“嗯”
    了声。
    但还是不知怎么突然问起二妹妹来,韦延清感到有几分意外:“问宫里娘娘做甚?”
    “我听祖母提起过,她是在太华山和大姐姐一块儿见世的,有个和尚给婉妃起了名字。
    问起也无他,只是突然记起来我与婉妃容貌有几分相似,不觉有些好奇罢了。”
    韦延清垂了垂眸,默然沉思了会儿。
    他不甚在意道:“不值什么好奇,天底下长得相像的女子多了去,岂止你们两个。
    是有和尚写名,不过不叫韦茯雪,而是叫韦茯云。
    当年宫中选秀,二妹妹的‘云’字犯了先帝名讳,若入宫去,要么另改,要么治罪。”
    “老太太意思是顺其自然,不入宫去,然有父母之命,二妹妹只得换作‘韦茯雪’,这才得以参加选秀。”
    陈绾月听罢,点头半晌没有言语。
    她停顿了一下,低眸随口又问:“霓姐姐和娘娘年纪相仿,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交情,我过去曾听崔琛提起,那年崔大人监工重修缘因寺,其实是触怒了圣意,若不是有霓姐姐在娘娘面前求情,怕是不止远调这般简单。
    霓姐姐和娘娘关系很要好?”
    “她们女儿家的事,我怎能知道?”
    他静默片刻,回了这么一句。
    两人都没再说话,过了几时,陈绾月懒懒地转过身去,背对着韦延清,嗓音又轻又软,她仿佛很困道:“确实很晚了,我要睡觉。”
    韦延清默不作声,眼眸凝沉地望了身旁的小姑娘些时,忽而无声叹了口气,宽阔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上。
    韦延清揽紧她的腰身,满室安静,帐香人娇,他究竟许下承诺,嗓音沉缓道:“原先我想着,韦崔不宜割断,故才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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