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轸只有纪采蓝了。
    只要她还要他,他就不会走。
    *
    高一的春天,易轸的父母在接送弟弟的路上遭遇一场重大车祸。
    医院透过校方辗转通知易轸当下他的世界从脚下开始崩塌,裂成一道深渊巨口,将他吞没。
    父亲当场死亡,母亲送医后抢救无效,弟弟内脏破裂加颅内出血,数次进出icu,美好的家庭在美好的季节就此粉碎。
    弟弟的病情像个无底洞,丰厚的赔偿款逐渐见底,易轸自己也得生活,他不得不想办法赚钱。
    课业加上工作压力使他筋疲力竭,前往医院探望弟弟的路上眼神涣散,无法顾及路况,撞上了路边大敞的车门,连人带车击倒在地。
    彼时纪采蓝心不在焉地扣着手指,身边副驾驶的男友正声泪俱下控诉着她的冷落。
    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她发出短促的惊呼,连忙下车扶起倒地的男孩:“喂!
    你、你没事吧?!”
    “没、没事…要赔吗…我、可以留电话…但我现…”
    ,易轸四肢痛得要命,脸上也擦伤了。
    他在纪采蓝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坐起身来,抬起头。
    女人戴着大墨镜、背着光,易轸只能看清她红润的嘴唇和唇边的小痣。
    “你是不是看车贵就想讹上来!
    你这种人我见多了!
    仗着自己一张脸就想攀龙附凤的!
    赔死你!”
    纪采蓝的男友比她还早见到易轸精雕细琢的侧面线条,颧骨与下巴的伤口裂在如玉般的脸庞,他眉头紧皱,小声吸气,似在忍痛,看起来脆弱、易碎。
    他顿时危机感乍起,劈头盖脑一阵谩骂:“呵!
    正常人看到车门不会躲过去啊!
    直接撞上来几个意思啊?!
    你有什么意图我看得一清二楚!
   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?!
    我告诉你你休想!”
    沙哑皲裂的嗓音吵得纪采蓝心生烦躁,捂上男孩想解释的嘴,目光如矛,射向一旁的男人:“闭嘴!
    要不是你哭得我头疼我会停在路边吗?叭叭个没完,吵死了!”
    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哆哆嗦嗦指着易轸的鼻子说:“纪采蓝你、你是不是被这贱人勾了魂了?!
    你以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!”
    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,你可以滚了。”
    ,纪采蓝一推墨镜,给他判了死刑,拉起瘦弱的男孩塞进车里,扬长而去。
    “我的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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