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北的青石巷口,寒鸦掠过枯枝,将最后一丝暮色啄成碎片。
    罗隐裹紧破旧的青衫,指节深深掐进掌心——这是他第十九次科举落第。
    街角的米店飘来新炊的香气,他却摸着空荡荡的褡裢,喉间泛起铁锈味。
    “圣旨口啊圣旨口,”
    他对着满天星斗喃喃,“若你真能应验,何不赐我半碗糙米?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北风骤起,千万片雪花从九霄垂落,将长安街染成银白。
    百姓惊呼“天降皇粮”
    ,却见罗隐突然暴喝:“好落歇了!”
    雪花瞬间化作春水,渗入青石板缝。
    这一日,长安城多了个疯癫的乞丐诗人,却不知他的“圣旨口”
    已悄然开启。
    富春江畔的罗家老宅,灶台下的灰烬突然无风自燃。
    七岁的罗隐扒开焦土,见一柄锈蚀的虎爪刺入梁柱。
    祖母颤声道:“那是你父亲留下的……当年他杀了化形的老虎精。”
    夜半,罗隐经过村中土地庙,忽见泥塑的菩萨缓缓转身。
    他奔告祖母,却见老妇往菩萨膝头放剪刀,冷笑:“若他真是天子,这剪刀便能断他龙气!”
    玉帝震怒,雷公电母劈开罗隐的龙脊,唯独他的嘴唇未被腐蚀。
    从此,他成了“讨饭骨头圣旨口”
    ——骨头贱如乞丐,却能道破天机。
    “你可知为何总考不中?”
    钱镠问他。
    罗隐望着满城奢靡,笑得癫狂:“只因天子命格,岂容寒门染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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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台山下的长生堰,罗隐用拐杖戳穿岩层:“我拐棒一戳,方山之水自会倒流。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山石崩裂,清泉如瀑涌出。
    村民筑坝时,他翻下几块碎石:“此乃千年神石,莫要妄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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