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,不能再多了!”
    “50!
    要就拿去!”
    “连那个柜子一共80!”
    “不行!
    那个衣柜也是樟木的,至少100起步!”
    三个人分斤掰两,一件一件讨价还价。
    谈到最后,几乎所有家具都搬上了收破烂的三轮车,只剩下一个木匣摆在当地:
    “这个一块钱一斤,一道去!”
    “这些都是木工家生!
    老爷子一辈子攒下来的!
    论斤卖,开玩笑!”
    “现在都用机器了,谁还用这种旧工具?”
    收废品的师傅冷笑,卷了卷袖子,刷的一把抽开木匣盖子:
    “拿去也是卖废铁的货!
    这上面木头镶着铁,我还得把铁拆下来,才能当废铁卖,废木头不值这个价钱!
    ——废铁两块钱一斤,废木头不要钱,算上我的人工,一块钱一斤,给你很公道了!”
    “铁比木头重那么多!
    这里面三分之二都是铁,一块钱一斤太便宜了!
    至少一块五!”
    “就一块!
    多一分也没有!
    卖不卖,不卖我走了,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掉!”
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
    中年夫妻对看一眼,都有些肉疼。
    这一匣子沉甸甸的,好几十斤分量,一块和一块五,里外里就差出一二十块钱去。
    然而不答应吧,又被那墨线折腾得精疲力尽,实在不敢把这匣子再抱回去一次。
    要不然,再讨价还价?
    “一块二?”
    “就一块!
    不卖我走了!”
    沈乐夹杂在人群里伸头看了几眼,已经心动。
    那一匣工具,木工刀,木工刨,木工凿,木工圆规,各种各样,装得满满当当——更稀罕的是,里面还有许多异形工具,适用于加工特殊形状。
    这一套工具,对普通人来说,怕是只好拆了卖废铁,但是,对于他这样要手动修复一个宅子,常常需要做木工雕刻的人来说,千金不换!
    “喂!”
    他跳了出来:
    “一百块钱卖给我怎么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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