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单膝跪地,指尖紧攥着战术手套残破的纤维碎屑,在竖井底部感受着令人窒息的压抑。
    头顶二十米高处,装备墙宛如一个沉默的观察者,挂在其上的那件破旧战术服与我身上的款式如出一辙,此刻却正渗出暗红的血液。
    血珠缓缓坠落,就在即将触及井底的刹那,诡异的一幕生了——它们竟悬停在空中。
    黑暗中,无数银丝如幽灵般悄然显现,纵横交错,编织成一张巨大而细密的蛛网,笼罩着整个空间。
    网的中央,裹着一具人形的丝茧,宛如一个沉睡在蛛网上的神秘生物。
    丝茧中,金缕玉衣的鳞状玉片刺破茧壳,尖锐地刺出,其形态恰似一只即将破茧而出的玉蝉,充满了诡异的美感与不祥的气息。
    这一幕,仿佛将时间凝固,让人不寒而栗。
    当第一片玉甲刺破蚕茧的瞬间,泛着尸蜡光泽的丝絮如同枯萎的花瓣,簌簌剥落。
    这些玉片由上等的和田青玉精心打磨而成,边缘细致地钻出小孔,再用金线一一串联。
    每一片玉片上都雕刻着人面纹,奇妙的是,左脸呈现出老者垂暮的沧桑之态,右脸却刻画着童子嬉戏的欢快场景,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容在同一片玉片上碰撞,营造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。
    我小心翼翼地扯住一根断裂的金线,凑近仔细端详。
    只见蜂蜡封口的金丝断面处,露出暗红的芯材,那竟然是抽了人筋裹上金箔制成的“血缕”
    !
    这残酷的现,让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    “老铁们看这‘脱壳葬’。”
    我用伞兵刀轻轻划过玉衣的颈环,刀刃刮下一层骨白色的包浆。
    “按理说,金缕玉衣应该紧紧裹住尸身,但这件却在蚕茧里出现了二次生长……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刀尖突然被玉片死死夹住。
    紧接着,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生了——玉衣腹腔处的兽面纹鳞甲竟自动掀开,露出里面半融化的尸身。
    它的肋骨间缠绕着一团荧蓝的蚕丝,诡异的是,这团蚕丝正随着某种节奏微微起伏,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    在狼眼手电的强光照射下,那些蚕丝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特质。
    寻常丝线的断面呈三角棱形,而这些丝却带着蜂巢状的孔洞,每个孔眼都不断渗出冰晶,散着阵阵寒意。
    我扯出半米长的丝絮,将其缠在洛阳铲的柄上,刹那间,即便身处零下十度的井底,青铜铲的表面也迅凝结出一层白霜,寒意刺骨。
    这时,直播间的弹幕疯狂飘过“丝在动!”
    的字样。
    果然,那缕丝仿佛被赋予了生命,突然自行编织起来,形成了《璇玑图》的残片。
    仔细看去,回文诗里竟藏着七个“蜕”
    字,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
    就在我思索之际,玉衣的右臂突然缓缓抬起,鎏金掌甲精准地指向井壁的某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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