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镜纱将床头的灯点起,缓步走到屋中。
    男子穿着玄色绣紫金孔雀宽袖圆领袍,玉带勾出劲瘦腰身,头戴金冠,尊贵非凡。
    眉眼沾染着湿意,弱化了漆黑凤眼里的冷峻之意,轮廓分明,俊美无俦。
    “身子不好,怎么还在找?”
    他以为今夜叫他来,是为了给他东西?
    云镜纱弯了下眼,“公子误会了,我是想把它还给公子。”
    细弱的腕子托着木盒,盒子内,墨玉手串静躺。
    “给你的。”
    顿了顿,孟桓启又道:“谢礼。”
    “这太珍贵了。”
    云镜纱摇头拒绝,“况且,公子已经给过了,这我不能收。”
    “给出去的东西,我从不收回。”
    孟桓启淡淡道。
    云镜纱一时有些为难,但见孟桓启态度坚决,只好抿唇笑了笑,“那就谢过齐公子了。”
    孟桓启下颌轻抬,眉心微松,从袖中取出一物,“药苦难咽,这个给你。”
    云镜纱把灯和木盒一道放在桌上。
    孟桓启扫一眼,瞧见笸箩内快要做完的香囊。
    颜色款式,像是男子所用。
    他收回视线,落在身侧的食指动了动。
    接过孟桓启手中之物,云镜纱解开布结。
    巴掌大的两个青花瓷罐,里边装了蜜饯果脯,色泽鲜亮,光是看着都觉得甜。
    她幼年时很喜欢这些东西,那时吃上一颗,只觉得天都亮了,晃头晃脑的能高兴一整天。
    云镜纱垂首笑了笑,抬眼时眸中似有星河涌动,眼睛一弯,星光四溢。
    “齐公子,谢谢你。”
    孟桓启视线微偏,虚虚落在灯烛旁的笸箩上,“不必谢。”
    “你身子还未好,早些歇息,我走了。”
    云镜纱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,那毒她只略沾了沾,吃下的,是让她脸生红疹的药。
    喝了两日的药,又有尹寻春去取来的补药,身子几乎已经痊愈了。
    只不过总得装得虚弱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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