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福说你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银耳汤。”
    “不小心撒上的。”
    温黎并不觉得那是欺负。
    闻辞捧住了温黎的脸蛋,浅啄了一口,“真的是不小心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温黎的眸色清澈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闻辞。
    “真的没有人欺负你?”
    闻辞还是不放心地重复了一遍,他可太知道温黎的秉性了,像个闷葫芦一样,什么事都闷在心里,而且心又大,可能被欺负了自己都不知道。
    温黎拨开了闻辞的手,无奈地笑了笑,“真的没有,我爹是丞相大人,我又背靠太子殿下,谁敢欺负我啊。”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
    闻辞始终半信半疑。
    春季的尾巴下了一场大暴雨,连绵两日日,雨天难行,在宫里尚且如此,闻辞非要把温黎送去,温黎凶巴巴了一顿才让他打消了念头。
    去了翰林院听到几个人在谈论,说是沈月白和尚亦冬一同回去的路上马车陷进了泥泞里,下来推车时又不慎摔了下来,滚了一身泥,狼狈不堪,尚亦冬一整天都怒气冲冲的模样,看谁都不顺眼。
    没多久,在三十这一天温黎病发了,浑身上下都是汗津津的,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,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手指胡乱地扯着衣领,一小片肌肤都被划破了。
    闻辞紧紧地抓着温黎的手,心疼得厉害,“乖宝,不能抓了,都红了。”
    温黎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眸,只能看得清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,可他能够感受到是闻辞的气息,他艰难地支起身子抱住了闻辞微凉的手,放在脸颊上轻轻地蹭着,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,“阿辞……阿辞……”
    一声一声地把闻辞的心都喊软了,温热的泪水滴在他的手心,只觉得一片滚烫。
    他拿出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手心,鲜艳的红色涌了出来,刺痛着温黎的双眸,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,“我不要血,你疼……”
    哪怕是脑袋不是很清醒,还是会担心闻辞会受伤会疼。
    “不疼的,乖。”
    温黎被茯苓的香气环绕,被闻辞哄着骗着喝了好几口,不知是被呛着还是怎么了,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,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血都吐了出来挂在嘴边,看起来十分的惨烈。
    太香了。
    闻辞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桂花甜味,甜到发腻,甜到想要人狠狠咬一口,快要失去理智了,但他不能。
    “好阿黎,再喝一些吧。”
    闻辞把温黎抱了起来,靠在自己怀里,可温黎只是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,拼命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。
    闻辞都快忍到极限了,彻底没了办法,忽然想到了什么,他抚摸着温黎血迹斑斑的脸颊,声音深沉微哑,如同魅魔一样蛊惑着温黎,“我帮你,好阿黎,你说你想要我帮你。”
    温黎紧紧地攥住闻辞的衣襟,微微抬起头嘴巴一张一合地凑在闻辞的耳边,喃喃地说些什么,语气清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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