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面对那等滔天的权势,贱妇纵然有万般的委屈,也只能打碎了牙,往肚子里咽。”
    说话间,老鸨的脸上苦涩更甚,方才继续道:“毕竟您与那位贵人,贱妇得罪不起,可是那位,贱妇也得罪不起。”
    “所以这其中,还有别的牵扯?”
    常茂的眉头越皱越深道。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老鸨轻轻点头。
    纵然给老鸨一千个胆子,她也不敢触怒大明律,更不敢为了银子,而得罪身为朝廷四品官员的马南山。
    “是谁?”
    朱棡抬起眼眸道。
    “当朝胡相国之子,胡桐。”
    老鸨深吸一口气,方才将事情原委,缓缓道来。
    原来是胡惟庸之子,胡桐夜宿悦香楼,失手间错杀了马南山的老相好。
    事后,胡惟庸还专门差人送来五百两纹银,并且警告悦香楼,该说什么,不该说什么,自己心里要明白。
    而面对胡惟庸的权势与威胁,区区悦香楼又能如何?
    所以只能对外谎称,马南山的老相好卷了银子跑了。
    至此,这件事才算是瞒了下来。
    但谁能想到?朝廷竟然还在追查这件事?
    甚至还引起了皇室的注意。
    毕竟这声“孤”
    ,普天之下,能以此自居者,唯有大明王爵。
    “原来是胡桐这个草包。”
    常茂听完以后,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,且言语间,闪过一抹鄙夷之色。
    绝顶聪明的胡惟庸,几个儿子都是草包。
    特别是这个胡桐,顶着他爹胡惟庸的名头,私下里没少干欺男霸女的勾当。
    但摄于胡惟庸的权势,还有其淮西的身份。
    应天府官员也只是敢怒不敢言,生怕得罪了胡惟庸,引起这个右相国的报复。
    但谁能想到,这个一向嚣张跋扈的胡桐,这次却惹上了他爹胡惟庸都惹不起的存在。
    “是否属实?”
    朱棡倒是依旧淡然的看向老鸨,声音里不带丝毫波澜。
    “回大人,贱妇所言,字字出自肺腑,绝无半句虚言!”
    老鸨急忙俯下身子,额头触地,又是连连叩头。
    这也是老鸨活命的唯一机会。
    “市井小民,得罪不起当朝权贵,孤能明白。”
    “所以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但可以酌情落,此事以后,悦香楼便别再开了,可明白?”
    朱棡轻轻点头,便是道。
    “贱妇明白,叩谢贵人大恩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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