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下午,柳翀带着玖祥、玖和在院子里扎纸鸢,负责回事的长随来禀报说有个姓谭的人求见,柳翀忙让玖宁将人带进来。
    玖宁忙至垂花门处,果见一书生模样的人候在门口,问明白确实是姓谭的先生,便让他跟在自己身后。
    这书生跟在玖宁身后进得垂花门,绕过影壁就见到一处单檐歇山顶的高大殿堂,面阔五间,进深亦是五架。
    顺着抄手游廊向后又转进一处巷道,经过几个跨院十几道圆洞门才终于来到柳翀居住的小院。
    玖宁带着这书生进入正堂,柳翀已经等在堂上了,只见这书生年约二十二三岁,身着半旧的青布衫,面容消瘦,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进这等高门大院,显得有些忐忑不安。
    那书生进来第一眼便看见了正堂上悬挂的匾额,上书三个大字“思无涯”
    ,笔力虽不算深厚,但笔法自成一格。
    匾下端坐一眉清目秀、轻裘宝带的少年公子,便知这位必是召自己来的那位公子,忙上前见礼,见礼之后便站在下不言语了。
    柳翀笑笑:“不知谭先生大名如何称呼?”
    “学生谭必,贱字子思。”
    “哦,子思兄请坐。”
    谭必见柳翀言语和气,心下稍安,告了座便侧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不多时玖祥奉上茶来,谭必饮了一口,只觉清香入脾,回甘无穷,心道这贵人家里的茶也如此不俗,便更加自惭形秽,不敢言语了。
    柳翀见他拘谨,便主动开口:“我昨日在舍弟那里见过子思兄的画作,画技不俗,不知师从何处啊?”
    “并无师承,乃是家传。
    先祖乃是前朝宫中画师,谭家世代以画为业,只是到这学生这一代,画技粗糙,远不如祖先了。”
    谭必所言“画技粗糙”
    自然是谦虚,柳翀看过他的画,认为还是有些独到之处的。
    “我这里有些小册子,想请子思兄照着再画一遍,想来不困难吧?”
    柳翀说着将画册递了过去。
    谭必起身接过,翻了翻道:“只是画成这个样子的话,没什么难的。”
    什么叫“只是画成这个样子”
    ?柳翀顿时无语,他还觉得自己画的不错呢,弟弟妹妹们也没人说他画的不好,可听谭必这话外之意,自己这“大作”
    人家显然不大看得上。
    果然是个呆子啊!
    呵呵。
    “子思兄技艺高,自然可以画的更好。”
    柳翀笑笑,也不反驳。
    谭必心思只在画上,根本没注意这些:“若是能有颜料,配上色彩应该会更好。”
    嗯!
    专业!
    柳翀暗挑大拇指:“这没问题,颜料我来准备。
    润笔费嘛,每册十文,如何?”
    “多谢大公子!”
    谭必显然没想到柳翀给的润笔这么高,生怕他反悔,连忙答应了。
    “那就这么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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