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油灯下,徐孝先与程兰显然已经习惯了两人相处一室,来打夜晚无聊的时间。
    吃完饭后,端着自己房间的油灯来到了徐孝先的房间。
    多尔衮在门槛处滚了好几遍,才被程兰抱了进来。
    依然在思索着章程的徐孝先,看了一眼脱鞋上了炕的程兰,便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章程上。
    程兰在炕上,把两盏油灯贴心地往徐孝先一边挪了挪。
    扫了一眼徐孝先的毛笔字,随即嘴里迸出三个字:“字真丑。”
    徐孝先不满的“啧”
    了一声。
    但程兰根本不在意。
    随即便坐在炕上做着自己手里的针线活。
    徐孝先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章程上。
    时间便如此静悄悄地在两人的沉默中缓缓流淌。
    时不时的程兰会说上几句今日刘婶儿等人又说了些什么,或者是随口问一嘴,正房里的家具该用什么木料。
    以及糊顶棚用纸还是布的生活琐事。
    徐孝先偶尔会低着头回应一声,偶尔也会抬头跟程兰四目相对说上两句。
    角落里的多尔衮蜷缩成一团,静静地听着,无声的看着,时不时还会出一阵轻微的呼噜声。
    不得不说,徐孝先与程兰如今已经习惯了有彼此的陪伴。
    如同两个孤独的灵魂,在寒夜里抱团取暖。
    徐百善的去世,程兰是早有心理准备的,因而并不会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。
    只是她对毫无光亮的黑暗未来,内心充满了惧怕与不安。
    而徐孝先的两世为人,如同来到大明朝的孤魂野鬼般六亲无靠。
    彷徨无奈过后,好在是程兰的这一抹温柔,安抚住了他内心的空虚与躁动。
    因而,如今两人之间甚至可以用相濡以沫来形容。
    当徐孝先忙完了手里的章程长出一口气,程兰也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。
    两人如今可谓是极有默契,随着程兰下炕后,徐孝先先伸了个懒腰,而后脱掉自己上身的衣裳。
    不大会儿的功夫,程兰便端着陶盆走了进来。
    坐在炕上小心翼翼地拆掉昨夜包扎好的布,看着肩膀上的伤口一天比一天好起来。
    程兰的心情也会变得开心许多。
    “明日有事儿么?”
    身后程兰轻声问道。
    “有事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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