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半月,青阳县的石板路永远蒙着层水光。
    城西的城隍庙檐角垂着蛛网般的雨丝,铜铃在风中出幽咽的声响,似有人在暗处啜泣。
    王二柱缩在供桌下打盹,突然被一阵阴风吹得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 他揉着眼睛坐起来,只见供桌上的长明灯无风自动,灯芯骤然暴涨,映得四周壁画上的牛头马面仿佛活过来般狰狞可怖。
    更诡异的是,本该空无一人的大殿里,竟传来窸窸窣的脚步声。
    “有人吗?”
    王二柱壮着胆子喊了一声,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激起回音。
    回应他的是一阵凄厉的哭声,那哭声由远及近,像根冰锥般扎进他的耳膜。
    借着摇曳的灯光,王二柱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飘了进来。
    她面色惨白如纸,脖颈处有道深深的勒痕,长湿漉漉地黏在脸上,水不断从裙摆滴落,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。
    “冤冤啊”
    女子泣不成声,“求城隍老爷为我做主!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整座大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。
    神龛上的城隍爷神像缓缓睁开眼睛,金袍翻飞间,威严的声音响彻殿堂:“何方冤魂,道来!”
    红衣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哭诉道:“民女李秀娘,本是城东李记米铺的女儿。
    半月前,我与表哥张元礼相约在城外破庙私会,不想却遭歹人玷污,还被勒死抛尸河中。
    求老爷明察,还我公道!”
    城隍爷浓眉一皱,手中惊堂木重重拍下:“可有可疑之人?”
    “定是那负心汉张元礼!”
    李秀娘咬牙切齿道,“他早知我许配给城西赵家,却假意相约,行那不轨之事。
    事后怕事情败露,便杀人灭口!”
    王二柱躲在供桌下,大气都不敢出。
    只见城隍爷沉吟片刻,吩咐判官取来生死簿。
    判官翻了几页,禀报道:“张元礼阳寿未尽,不过确实形迹可疑。”
    “即刻拘来张元礼!”
    城隍爷一声令下,牛头马面领命而去。
    不多时,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男子被押了进来。
    “小人张元礼拜见城隍老爷!”
    张元礼浑身抖,连连磕头。
    “李秀娘状告你玷污她清白,又杀人灭口,可有此事?”
    城隍爷厉声质问。
    张元礼脸色大变,急忙辩解:“冤枉啊老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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