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渊:……他看着那群莺莺燕燕上前就要围住魔尊的妖女……灰狐狸尾巴一竖,拎起裙摆就凑了上去。
    其他人都是主子从容不迫,侍从在身边开路,顺便心机地让其他人露出一些丑态。
    但灰狐狸身边什么都没有,挤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妖族侍从中,简直像是一朵遭受雨打风吹的娇花。
    怎么看怎么可怜。
    另一边,郁光风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遍廊上的各族女妖各宗女修,他很享受这种被美人环顾的感觉,在这点上魔尊大概和他有一样的喜好。
    “怎么都不笑啊,小弟。”
    郁光风的位置就在魔尊的椅子后面,他离座上满身裹着黑袍的男人最近,此时就故意提高了点声音,“难道是不满意父亲的安排?”
    “虽说这里女妖不少,但魔门女修不也有几个?你喜欢人族选就是了,何苦在这里摆着张难看的脸色?”
    “对了,我听人说,刚才是在小路上找到你的。
    郁荼,你不会是想要躲掉今天的宴会吧。
    先不说……”
    郁荼微微垂下眼皮。
    很久之前,他就知道自己是最不讨喜的一个。
    他没有母亲,也没有支撑他的母族庇佑。
    修魔大多疯癫偏执,郁荼记得自己的父亲曾经将他扔进满是蛇类和爬虫的洞窟,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尖叫,再到绝望。
    那个时候的自己似乎也曾经想过,如果有母亲在身边,自己的待遇会不会好一些。
    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久到郁荼几乎已经记不清,只能在偶尔的梦回中重温那种刻骨铭心的恐惧。
    他似乎就没有被天道善待过,所有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,他非得奋力争取,非得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,才能勉强够到。
    本身这场荒唐的宴会就和他无关,他的父亲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再次给他难堪而已。
    每年接近母亲忌日的时候都是这样,郁荼不能理解,为什么魔尊会这么恨一个女人和她留下的孩子。
    这么厌恶他,不如一开始就杀了他。
    座上的黑袍修士缓缓回身,他的动作很慢,但不容忽视。
    那张包着黑绸的脸对着郁荼,其下的眼睛应该在注视他。
    “你,不、满、意?”
    他问道。
    郁荼垂着眼看他,黑瞳映出修士如恶鬼一般的打扮。
    “我该满意?”
    或许之前有那么一瞬间是满意的,为某只灰狐狸。
    但现在也没有了,郁荼宁愿从来没有这次相遇,这样他也不用抱有任何期待。
    黑袍修士的手搭在扶手上,稍微动了动。
    周围人立刻噤声,他很不满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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