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方便姑姑带他下山去,寻个郎中来看看。”
    茯苓蹙眉,顺着他撩开的帘子见里面土炕上侧躺着一人。
    “知道了,我叫人抬到板车上。”
    那板车原先是装了送上山的粮食,如今卸了车正好空出来。
    两个男仆将人抬上去费了好些力气。
    “吃的什么?生的这么重。”
    两人拍干净手上的尘土,扫过板车上的人——长发遮着脸,不知是哪里来的叫花子,也是姑姑心善,还给他找大夫。
    雨仍在下,林叶间尽是水气,行过时不小心便落了一身水。
    耶律璟舔了舔唇上雨水,半撑起身子,乱发下的目光如隼巡视着周遭环境。
    蓉儿与那魏贼虚与委蛇受尽屈辱才让他逃脱。
    可眼下危机四伏,他身上又有伤,城中各处定是在四处搜捕。
    他攥紧拳,牙关紧咬,一定要逃出去!
    逃回草原,重聚族人,南下挥师剿灭梁军,将卫翕杀了祭旗!
    “呦,你醒着?”
    赶车的仆人听见动静扭头,“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呢,方才给你抬上来你动也不动。
    你呀也是命好,遇上我家主人。
    寻常谁会管你呀?”
    沉默片刻,耶律璟沙哑问道:“敢问是哪位贵人?我日后也好报答。”
    仆人呿了一声,“报答?我家主人乃秦国夫人,奴仆百千,轮得到你。”
    “秦国夫人?”
    “正是。”
    他扬着脑袋,“那是长安的贵人,陛下亲封的夫人。”
    他没见他说到此处,身后之人眉心狠狠一跳,继续道:“跟你说你估计也不懂,反正是贵不可及。
    不过说来,你是哪里人?我听你口音也不是这儿的,怎么从山上摔下来的?家在何处?”
    耶律璟说是北边逃难来的,仆人也不细究,北边常有战事,流民入关并不稀奇。
    回到庄子,耶律璟被安置在仆人住的矮房中,茯苓叫了乡里的郎中给他治腿。
    洢水乡仍如往常一般祥和,然而邻县驿站中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    押送入京的俘将逃跑了,这是天大的罪责,若找不见人,别说领赏,能不能活着还另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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