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翕拔箭将蛇取下,经过扶光时察觉她的僵硬。
    他手一抬,扶光骤然一缩,嘴唇紧抿。
    “是蛇。”
    他对她道茯苓捂着胸口也是吓得不轻,“多谢卫将军。”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    卫翕收回手,仿佛刚才不过是随意为之,走到水边将染血的箭簇洗干净,擦干后放回去,随后解下袖上的红绸将蛇绑起来。
    一番动作后,扶光已下马离他数步远站定。
    “马球赛卫将军赢了吗?”
    “输了。”
    他稍稍牵动右肩有些酸疼,想是方才救谢安时就有些拉伤,如今又挽弓,疼痛加剧了。
    “你让的陛下?”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    他转过头看她,她挽着秋香色的帔子面对池水,帷帽两侧的轻纱遮掩着脸,只能偶尔看见透白的肌肤。
    察觉到他的目光,她转头看过来,一如往昔,有些矜傲的冷淡。
    卫翕直言道:“那日夫人为何要同我说那些话?卫翕想不明白,还请夫人直言。”
    她今日在此多半是刻意为之,绝非偶然遇见,他不想与她绕弯子。
    扶光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,她该信他的,她也只能信他。
    她眼神落定,抬步向他走近,将要开口,却有人行来。
    楼船停留在曲江池西岸,周遭亭台楼榭,花树繁茂。
    早年景象蔚为壮观,只是胡乱时遭遇叛军劫掠,损毁大半。
    周元祐登基时国库不丰,这些皇家园林少有修。
    也许是为彰显国家已从叛乱中恢复过来,自去岁始,周元祐命将作监规划修数座楼宇,这艘楼船便是其中之一。
    楼船取南边工艺,特从江都等地召集匠人。
    近来南风大盛,从穿衣吃食至歌舞娱乐,下自民间上自皇室,无人不崇。
    将作少监王润引着谢珩登船察看,如今船身皆已修建完成,只余内部装饰需要商榷一二。
    太后千秋在即,这艘船也是陛下给太后祝寿的孝心。
    二层有一处极为宽阔的平台,王润指道:“此处可容舞姬二十人,太后若登船游玩,可于此处排演歌舞,乐工分列两侧,驸马以为如何?”
    谢珩颔首道可。
    他撩过纱帐走上台阶,高处望下,临湖风景甚好。
    王润心情不错,插着袖子道:“今日陛下亲临,前面的马球赛定是颇为热闹,驸马却被我带到这儿来,在下殊为歉意呀。”
    谢珩轻笑道:“少监这话叫我不知如何回了,自然是公务要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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