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再驳,低头道是秦国夫人府中,柳娘她们担忧了一夜,茯苓醒来时在一处柴房,月上中天,七娘不知所踪,她不敢耽搁去寻了宋墨,这才有金吾卫出动一事。
    见了扶光,见还是那身衣裙,头发梳的潦草,心渐沉,“七娘,昨夜”
    “无事,先扶我去沐浴,我再同你细讲。”
    扶光将昨夜之事简单告知,还有自己的打算。
    茯苓惊怒之余,后怕道:“那卫他可有伤着你?”
    她在她身上逡巡,及至腰窝处才见几道微红的指印。
    “七娘,委屈你了。”
    扶光给她擦着泪道:“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,能离开这儿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    “可陛下真的肯应吗?”
    “如今事情已宣扬出去,莫非要让这事演变为君臣相争的丑闻,如今边境群狼环伺,他手边堪用的人可不多啊。
    为了我,不值得。
    相反,他将我献出去反而会对他有利而无一害。”
    这时妙音道陛下来了茯苓面目凝重,很快便听见走近的脚步声,一声声沉的像在往她心上踩过。
    周元祐站定在屏风处,修长身影一手背负,面如寒霜。
    茯苓低头退出去,柳娘惴惴道:“妙音被宋内侍喊去了。”
    茯苓捏了捏她的手道:“不怕,咱们自己得先沉住气。”
    扶光靠在美人榻上,“姐姐昨夜去哪儿了?”
    “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么,那寻见我的中郎将没有禀报陛下吗?”
    他蓦地走近,捏住她双肩低声道:“姐姐,朕并非事事都能容你。”
    扶光的肩膀被他捏的隐隐发疼,稍挣一挣,他便握的更紧。
    “陛下既然问过姑姑便当知道我昨日遭了暗算,而卫翕正巧也被带过去,屋里燃了调情香,陛下不妨去查一查是谁想让我们成就这桩好事。”
    他胸口剧烈起伏,道:“卫翕欺你?”
    “不,是两厢情愿。”
    “朕杀了他!”
    他气血上涌,眼中血丝密布,像一头发怒的野兽,不过披了一具人的皮囊。
    扶光轻笑一声,道好,“陛下千万要杀了他。”
    天将明,夜色未褪,行营中格外安静。
    烧了一夜的火盆已然熄灭,徒留一缕青烟和熹微星火。
    此时便连巡防的士兵都困倦起来,抱着长刀或坐或趟,闭目酣睡。
    扶光披着大氅走过时,偶有人注意到她,却也只是看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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