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堂之内,嬉笑艳艳,亲朋好齐聚一堂。
    曹醛神色恭谨,身姿微微弯屈,眸光流转间灵动有神,他转过身来,目光望向庄周的祖父庄强,款款而言:“庄翁在上,昔日庄顺与田泰曾立下盟誓。
    约定若是两家诞下子嗣,一为男一为女,便结成秦晋之好;若同为男或同为女,就结为金兰之谊。
    不知二老可曾听闻这一约定?如今又意下如何呢?”
    庄强笑意满满,回道:“吾自然知晓此事。
    这可是之前就定下的约定,实在是一桩美事啊!
    君子向来重诺,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
    吾等满心欢喜地应允下来,但愿这约定能顺遂如意,两家情谊在岁月中绵延不绝。”
    众人皆面露喜色。
    宴会上的气氛愈高涨热烈,大家都满心期盼着两家情谊世代交好,一同沐浴祥瑞,成为乡里间口口相传的美好佳话。
    当年季春,惠风轻拂,舒畅宜人。
    田泰家中喜得千金,为其取名田珞。
    乡邻纷纷赶来庆贺,贺喜之声盈满全屋。
    曹醛微微弯着身子,眸光闪动,缓缓靠近田泰,轻声问道:“之前你与庄家定下的联姻之约,如今还算数吗?”
    田泰微微皱了下眉头,声音洪亮地说道:“这约定早已定下,怎能更改!”
    话语诚挚,毫无半点想要赖婚的意思。
    曹醛点了点头,接着说道:“咱们三人向来情同挚友,依我看,还是按照之前所商议的,让曹商与你家庄周结拜为金兰义弟。
    如此一来,咱们之间的情谊必定更加深厚,不知诸位意下如何?”
    庄顺听了,不禁放声大笑,笑声响亮得仿佛要震动屋瓦。
    他拱手说道:“如此实在太好了!
    俺老庄家能与曹家结下这金兰之好,那可是高攀了,求都求不来啊!”
    众人听闻,都纷纷欢笑附和。
    一时间,屋内气氛融洽至极,大家的情谊就在这欢声笑语之间越深厚。
    这邻里之间的约定,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,绽放出别样的温馨,在乡间传为佳话。
    屋内,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攥出水来。
    田珞神情忧虑,目光紧紧地落在父亲田泰身上,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庄、田两家既已定下娃娃亲,且媒人就在此处,这亲事怎能轻易更改?”
    她的声音虽不大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    田泰眉头紧蹙,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纠结。
    他缓缓开口说道:“并非我有意改变,实是惠家托你曹醛叔前来保媒。”
    那声音里满是疲惫,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。
    田珞听闻此言,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语气中满是惋惜与质问:“父亲,难道您忘了庄顺叔当年对咱家的救命之恩了吗?”
    这话犹如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田泰的心上。
    刹那间,田泰脸色骤变,原本暗沉的面容瞬间失去了血色,庄顺当年的救命之恩,就像一道刻在心底的伤疤,平日里小心翼翼不敢触碰,如今却被田珞毫不留情地揭开。
    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在场人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。
    田泰呆呆地站在原地,内心激烈地斗争着。
    一边是惠家的媒妁之请,一边是庄顺的救命恩情,这艰难的抉择,如同利刃一般,狠狠地刺痛他的心,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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