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,婴儿绵软的啼哭声逐连高涨,警笛般地催促,阿耀都险些乱了阵脚。
    他回想起周寅坤的话,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    坤哥说了,哭没关系,这么不大点儿的孩子,哭闹就跟说话一样,正常得很,没必要紧张。
    那么接下来,首先就要“闻”
    ,闻见臭味儿那就是拉了。
    阿耀吸吸鼻子,只嗅到淡淡的奶气,那就应该是第二种情况了。
    再低头一瞧,果然,那张圆圆的小嘴,正左顾右盼寻摸着找吃的呢。
    这个好办。
    阿耀单手抱着哭的委屈巴巴的小人儿,另一手快速麻利地冲起了奶粉。
    毕竟,这已是今天的第三次,流程算得上熟悉。
    小事而已,比起他每每执行的那些任务,可简单多了。
    不到两分钟,奶粉冲好,奶嘴第一时间送进了婴儿饥饿的小嘴里,啼哭声戛然而止。
    阿耀边喂着奶边在沙发上坐下,松了口气。
    斜阳柔和,落在壮硕的背脊,勾勒出温暖而坚实的轮廓。
    周遭气氛亦被渲染,从方才的着急忙慌,变得祥和暖意起来。
    殊不知,一门之隔的看护室里,气氛截然不同。
    某位男士正垂涎欲滴地盯着夏夏漏奶的粉嫩乳头,眼睛就跟钉在上面了一样。
    夏夏没想到,除了生孩子、清理恶露、更换溢乳垫,还会有如此尴尬的事情发生。
    而且,这一切不仅是周寅坤在场的情况下,还全是他亲自上手。
    少女脸皮薄,脸颊很快红透,蔓延至脖子、胸脯。
    “你能不能……”
    她语气不自在,抬起胳膊往胸前挡着,“能不能别这样盯着我。”
    奶水还流着,纤细的胳膊挡不住涨奶时饱满圆润的乳房,弹嫩软肉从手臂间溢出,奶汁湿了肌肤,晶莹在男人眼里。
    那话声细若蚊蚋,也能听出臊得不成样子。
    周寅坤视线随声音循去,就瞧见周夏夏那张不情愿且羞涩绯红的脸蛋儿。
    基于前车之鉴,对这只犟兔他尽量顺毛捋:“不观察怎么知道你什么情况?医生说了,最近你的身体状况都得特别注意。”
    那眼神哪里是正经观察,分明就是有别的想法。
    夏夏瞄了眼周寅坤坦荡荡的眼睛,又瞥了眼一旁的吸奶器,好声跟他说:“那要不你先出去吧,这东西我看说明书也会用的,我自己来弄就可以。”
    “那怎么行!
    ?”
    高昂的语气在脑中走了个过场,再说出口时,周寅坤换了个语气,平声道:“那怎么行。”
    “周夏夏。”
    他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说:“还以为自己是全乎人儿?身残志坚是不是也要有个限度?”
    残疾了有一定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么。
    夏夏一股邪火儿半窜不窜的,闷声说:“可是你在这里盯着,我会不习惯,而且就……就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。”
    隐私?周寅坤心中嗤笑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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