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楼精神在胡说些什么?”
    “册金险又在不学无术。”
    “你才不学无术。”
    “你才打胡乱说。”
    ……一时间,典籍纸笔墨砚到处乱飞,本来就乱成鸡窝的房间进化成了猪圈。
    册玉安不管,楼恹更不可能管。
    反正到最后,受伤的还是楚齐。
    他们兀自在屋内冥思苦想,楚齐已经响破了头。
    ——他家不思进取的阁主随手打开窗,将一本没用的书扔出窗外,“嘭”
    ,恰恰砸中了他的脑袋。
    ……楚齐现在只想篡位。
    但他打不过自家阁主。
    他好可怜。
    又过了半天。
    楼恹一拍脑门:“我想到了!”
    册玉安吝啬地给他分了一个眼角余光:“你想到什么了?”
    楼恹不在意册玉安的态度,持续兴奋:“我们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典籍上的说法?究竟取什么字还不是我们自己做主。
    字是我们用的,和前人的糟粕又没有关系。”
    “所以——”
    册玉安问道。
    “所以我知道该给你取什么字好了!”
    魇魂兽的脚步明显有些焦急:
    按理说,现在他的猎物应该沉溺于最深的恐惧之中,魂魄散发出成熟的美味气息才对。
    但面前这个怎么一副火候不足,越烤越生的模样?
    它甚至对它的猎物生出了强烈的忌惮。
    森楚中唯一一丝阳光也被黄昏剥夺,只留下粘稠深邃的黑暗,像漆黑的沼泽,潜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与机遇。
    陷入其中的人永远不会知道,机遇和危险往往在一瞬间反转,猎手与猎物的位置悄然调换。
    魇魂兽一生顺滑的白毛被如墨漆黑覆盖,犹如被恶鬼拆吃入腹,血肉无存的弱小生灵。
    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    危机感越来越重,魇魂兽决定在猎物还没有成熟前就吃掉他的魂魄。
    ……可惜啊,已经太晚了。
    温飞雪陡然睁开双眼,清湛的眸子里哪有一丝混沌?
    魇魂兽立刻从他身边跳开,转身欲逃,却又舍不得猎物,在原地迟疑。
    “你看,册玉安,册玉安,念快一点,不是就像个‘川’字?你的性格本来也是安宁如水——”
    温飞雪早站了起来,对着魇魂兽,挥出一剑。
    这一剑朴实无华,似乎平平无奇,含着息事宁人之意。
    在魇魂兽看来,就是猎物能力不足,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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