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林深处一棵粗粝老楸树上,一大团黑雾漂浮不定,老树底下躺有两头干瘪的野猪尸体。
    体毛暗淡无光,獠牙大口猛张,眼珠子干瘪凹陷,虽是刚死不久,但这副残相瘆人的很,似乎在大声怒吼,然而不远处的驿道上的商队并未听到什么异响。
    半炷香后车队远去,那团黑雾倏忽闪烁几下,消失在密林间。
    “大哥哥,我能摸摸大马吗?”
    梳着羊角辫子的小丫头坐在骡车上憨憨问道。
    “当然可以了,来伸手。”
    麻子将骡车上的小丫头抱怀里,惹得小女娃娃几声银铃般格格笑声。
    “哇啊,好高啊,大哥哥,大马听话吗?”
    “肯定听话啊,不听话咱就用这马鞭揍它。”
    一路憋屈的黑子本来还想趁着麻子心情好嘚瑟下呢,听此只得低眉顺眼的慢吞吞赶路。
    “那它吃的多吗?”
    “不多啊,马是吃草的,哪里会缺草。”
    “我家小白也吃的不多,它也是吃草的,可我娘嫌弃小白吃的多,我每天都拔草喂它。
    看着它不停的吃草我就开心,可惜有一天小白被我娘下锅了。”
    “额,小白是?”
    “小白就是小白啊,吃起来可香了。”
    羊角辫小丫头嘶溜着口水苦恼道。
    额,你这。
    。
    。
    小魔王,搞半天,小白是只兔子,可把麻子雷的,连黑子都被吓的夹尾巴。
    麻子斜眼瞥见几位刀客聚拢,左右警视,那些老江湖车把式见此亦是把身影恨不得藏进车里,只有后面跟的那帮散户,乱糟糟的,嬉笑哈哈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郊游呢。
    总以为交了钱就会被保护到位,可惜,事到危机时,谁能顾左右?
    麻子跟小魔王嬉耍一阵,趁人不注意尿遁离去,徒留黑子低眉顺眼的跟着大队伍。
    不消片刻与跟在队伍后面的踏浪汇合,任由踏浪循迹来到黑雾方才待的老地方。
    干瘪的野猪残像,历历在目,周边连个鸟鸣都没,处处透漏个诡异。
    麻子站在老树下,盯看几下野猪干尸,抬头凝望片刻,纵身跳到树干上,刚好是黑雾漂浮的位置。
    干枯皲裂的老树皮还沾惹了几丝灰黑煞烟,麻子谨慎用伞尖戳戳树皮,看来确实有诡物的玩意儿在此逗留,这般瘆人的局面确实不像人力所为。
    而方才被异物凝视的异样感觉,确实存在。
    就是不知这玩意儿是否是他们所讲的恶鬼咯?
    麻子安抚下不安的踏浪,遂疾步追上商队,正看到羊角辫小魔王正拿着一枝干草逗黑子嬉耍呢。
    老刀子远远瞥了一眼离队又归队的麻子,低声跟左右言语几句。
    镖局押的都是重货,走在最前头,胖管事一手擦汗一手油腻的轻拍着老镖头言语,老镖头扭身想躲却躲不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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